2009年7月5日星期日

记者:适应与抗衡

周五那餐,把我五天下来积郁的不良情绪推至高点。

“不要问那么多。”这句话把我逼到意志的最尴尬处。

领导不久前才跟我说,没有价值的新闻归咎于半路出家的工作者的素质和敬业问题,鼓励我把无聊的会议新闻延伸、做活。下午官员会议结束,我问记者,去拍拍会议重点提及的服务站吧。不用。那现在干什么。吃饭。这么早吃饭,哪吃。不要问那么多,跟着队伍走。在车上,我不知道往哪儿去干什么,我也不能多问,稿子也不用我写,有专门的宣传官,吃饭时记者拼命吃,肚子鼓胀,我却在次日腹泻。我像是个傻瓜,跟着官员开会、吃饭的傻瓜,没有任何价值。

四年形成的对这个职业的理解,在烟熏缭乱的会议室、求其搪塞的同事间只能藏得深深。瞌睡,思想空虚、钝化,我真的很辛苦。

我在短信跟强哥说,耻为记者。别人听说我是STU毕业的,肃然起敬,我有愧于心。别人听说我是记者,说记者是揭露丑闻的,我无颜以对。出身高校,应该有得体的形象和品行,不是吗。

既然决定回来,就得适应它,不是吗?我可以适应,只是担心到最后,不知自己会是个什么样,不知道怎么抵抗和平衡才能好好生存。

2009年6月30日星期二

开始县台小记的里程

其实我并不希望我的加入,有太多“特殊”因素的牵涉。我不想做“特殊”的人,招人排斥,我和广大底层打工仔一样,从零开始。

可是我又想保持特殊的我。要是在平时,我到了一个新环境,我会努力让自己融入他们,不管我是否真的去做做得好不好。可是我发现我在这里,我并不怪自己没有好好融入他们。

在这里做一个小记,没有太多悲伤负面的心理,也没有太多充满希望和快乐的情绪。一切都顺理成章心甘情愿自自然然。所以我不打算奢想太多,也不会过多逼迫自己。

好吧。这里第一次出发,去一个座谈会。与无数个第一次相比,这次真的很不刺激有趣。首先,我要克服一阵阵袭来的睡意,历来诸多老师的讲课都引我入睡,何况这个。挑动我焦点的是倒茶MM穿的衣服很透,荔枝很多很诱人,同时我也认真记着重要领导的面孔还画在本子上帮助记忆。老前辈回顾党的历史,都已退出江湖,咋就不来点批评指导,为了党的伟大工作?虽然HK的吵架可能也不见得很高明,但应该可以摩擦出点火花,起码记者不会瞌睡。

后来我苏醒了。领导说老党员讲得很好请其他老党员接着谈。接下来的一些脱稿老人讲话,终于没让我睡觉。“我没做什么建树,但起码我不做坏事。”“××最大的不足,是经济总量。要看到不足,才有动力,压力”。

这个老人说话很实际很亲切,领导也受煽动:“做不到不说,说了一定要做到!”说得好!可是会后那些老记还是私下嘲讽。

好,就此打住。

2009年6月2日星期二

清算:丢掉的留下的

开始收拾宿舍的行当。很多书籍、读书材料要收拾。

新闻教科书,大部分都不带走,能卖就卖,卖不走送人。大二采写课那精美的“班刊”,随便看了下,没感情,不要了。院报,留一份吧。专题摄影习作,甚珍贵。

我偶尔剪报。关于大事热点的剪报也要丢弃了,主张见解我有即有,无即无,潜在地消化了还是彻底地忘却了,留着白纸黑字也无谓。再次阅读经济观察报的几篇文章,却像甘露般滋润缺乏经济营养的我,有点夸张地说。我怎么有点反调了?

讲义大多数也没有用了,Peter课的阅读材料,反倒有一些留念,但是,也难再有用处。还有什么机会国际化。前些天经过学院,走廊上贴着最新一期院报,图片里师生拿着鲜红的大旗写着熟悉的标语“做中国的国际新闻人”。那一刻我只有一个想法:我却要做地方新闻人了。初学这门课,比他们
去AMERICA、AFRICA还顾虑重重忧心忡忡。

最可笑的是那几张素描纸和小画夹以及炭笔,在"深柜"里存放了四年,现在像在嘲笑我。丢掉不舍的,带走却尴尬。

保留太多东西,认为是滞留,是没有在四年好好消化成营养的行为。丢掉太多东西,又显得彻底浪费它们了。好好清算清算吧,别再做糊涂的傻瓜。

2009年5月14日星期四

中转,下一站...

出租屋好脏好脏,整天担心有虫子出现。今天突然看见,角落里的番薯枝繁叶茂。沤了有一段时间了。下午,突然没电,我心一亮,要走人了。于是吃了章鱼小丸子之后,搭车到县城姐姐家中转,第二天再回镇上,一级一级下放。希望以后会煲很多每美味的甜品,不只是番薯糖水。

世事难料。遥远的地方近了,我又走了,下一站是哪里,还是守在故里然后何时出走。不想。希望生活里能久久玩得开心。

2009年5月8日星期五

THE FUCKING FORTH INTERNSHIP

无聊、吃饭的时候爱看电视剧Sex and City。里头的豪放女张口闭口尽是fuck。听多了,即使我不说,也觉得怪顺溜的。偶尔粗口嘛,泄愤之用。

话说五一过后,我依然沉浮于东江之城,干脆到报社实习着。实习都第四回了,头一天报道怀着有益的些许紧张。总是和我想的违背。等候良久,填了个表,带来的简历没人要。我想被了解,可是他们不需要。我被安排给一个“实干型”记者,自己噼里啪啦敲键盘写稿,与她两天对话不上5回。第一天干活,跟着她到90后的奶茶店,回去我仅仅给记者整理了下我自己做的笔记,第二天,新闻出街了,一整版还上头条,惊见我的名字---第一次不情愿大名见报。Hom说,狮子不在山,猴子称大王。

第二天一早,我到菜市场采访猪肉档主和主妇,问流感的事。说到销量和售价,几个档主只忆起肉联厂,咬牙启齿,怒发冲冠,口沫横分---比起肉联厂,猪流感已不算什么祸害。杀气十足的肉档主冲着我说:你们肉联厂×××一定要逼着我们进多少猪肉×××还让黑社会的人来打我们×××。“我不是肉联厂的...”我是记者...

So what...档主冲着我说:你们不敢报的,你们不敢实话实说,我都被采访了N次,第二天真话都从不见报。在中国做记者真不得清高,还要厚颜薄耻。另一档主体恤地对他们说,记者敢写,是领导不给报。

领导不给报,记者写来干嘛。师兄说,你看那些报道,是浮在上面的,沉不下去。其实赚稿费是必须的。要是我也如此漂浮,真对不住SJC了。开始感觉,SJC的高尚高攀不来。

《茶思》后话

几天没来,喜见鞋童留言
本来笔拙,惭愧竟得赞美
面试DM报,雇主出题考验
明日交稿,什么茶的软文
夜访茶城,羞答答品尝茶
苦思冥想,累得大脑疲倦
找人探讨,获得一丝灵感
然后睡觉,凌晨奋笔吐字
大功告成,还是老总不招
丫 贻笑大方....

2009年4月24日星期五

茶思

茶博城地处麦地中心地段,惠州商业的黄金地。夜晚,灯火通明,几十家商铺的玻璃墙透露着茶文化的辉煌,喷水池上巨大的茶壶和垒高的三个茶杯尽显宏伟。水从高高的壶嘴喷出,倒向茶杯,水满而溢,水花四溅。

茶很高深,让外行心生敬意。渊源的历史,博大的文化,可以延伸很多话题。

茶很微妙,一杯茶水彷佛可以说尽人生,一片茶叶似乎能感悟人情。高谈阔论,或者家常闲话,只不过是借茶发挥。

坦白地说,茶铺主人灵巧的手艺,为客人泡出的一壶香茗,朋友们尝茶,闻香,观汤,品味,让我略显紧张,生怕高雅的茶艺术容不下笨拙、粗野的我。

“感觉怎样?”

“不知道。不敢说。我不懂。”

“怕什么。有什么说什么。”

是呀,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。不需要卑微,也不要要做作。

茶也可以很简单的。一个茶盅,撒上一点铁观音,一整天不换,大口大口地喝,乡下老人依然益寿。破旧的桌子上简陋的茶具,廉价的粗茶,一样可以茶香满屋,高朋满座,聊以为乐。

可事实上,茶并不简单。现代人品茶,早已附属了很多文化和社会的意义。茶之所以能形成品牌、档次,往往是喝茶的人在寻求一种象征。茶就像一个符号,传递地位、身份、个性、品味的符号。喝茶不仅仅是满足人的基本需要,也成就了现代人社会交流的过程。林语堂曾说:“茶是象征着尘世的纯洁的了。”在被商业层层包装着的茶叶,如何能保持茶的淡泊、纯洁的精髓?一尝人间好茶,还是凸现尊贵?这些都是“人”的问题。

茶既可以是大雅,亦可以是大俗。大雅大俗无关乎人品是否如茶淡,是否甘香芳醇。

《红楼梦》中,女道人妙玉用贮存了五年的梅花雪水沏茶,招待贵客黛玉、宝钗和宝玉。连茶具也是玉质的珍宝。那是离我远远的想象。乡村野里,质朴的农人用粗糙黝黑的双手倒茶,也许是普通的铁观音,也许是特有的客家擂茶。那是我的现实生活。最重要的事,茶沟通着人心。

最高价的茶曾经出现过每公斤万元以上的市价。物以稀为贵。愚人却认为,最珍贵的是,茶一样的友人,茶一样的人生。

2009年4月1日星期三

给卫生巾一个黑色胶袋?

人们使用黑色胶袋有几个理由。不喜欢别人看见自己的私有物品,故意让贵重的财物显得卑微而安全,还有是因为里面装着不光彩的物品。


今天早晨我到某百货店买卫生巾,付款时,收银的大婶欲给我拿袋子,我说:不用了。因为我可以直接丢到包包里。大婶似乎听不见,拿出一个黑色小胶袋,我大声说,不用袋子!我伸出手想拿我的商品时,大婶貌似有点生气了,说:这个要用黑色袋子装的!装好打了结才给我找零。

我无语。走出百货店前,我还是解开那个让我及其生厌的“遮羞袋”丢到货架上,没回头就走。

在高中,住校学生不用挎包,女生在校内商店买卫生巾需要一个袋子。那时我拎着一个小黑袋回宿舍,觉得这样,是分明地暗示我买了不见得人的东西,因为其它商品都是用透明胶袋。在都是成人的大学里,女生再不需要顾及身旁有男生或收银员是男生,也不需要黑色袋子,至少我可以拒绝黑色袋子。大超市更没有配备女性卫生巾专用黑色袋。

执意给卫生巾一个黑色袋子的妇人,其实也无可责怪。我的上一代和上上一代,女性月经通常被代称为“肮脏的东西”。我们知道,以后不会再有这个说法了。

2009年3月30日星期一

他们的心灵

最近陪亲友看房,从豪宅到迷你公寓,我们发现,或是房产市场调整,或是社会观念变化,许多房子越来越趋向于小户型。当然,那是人口最多的中产群的选择。不去想经济的因素,可见,我们开始不和父母同住了。

我向往带院子的首层和复式的大户型,因为感觉像家。小时候已经常常幻想三代同堂的屋檐,经常脑子里画“平面图”,既有隐私又能欢聚一堂的大屋子。可事实上,爷爷奶奶已年过七旬,住在带着院子的复式房,常年只有两个人居住。奶奶常说,生了那么多,个个都跑得远远的。

看不到孩子的老父老母,其实心里是否很心酸?我的话,可以不和下一代同住,因为我相信人到在中年还会有自己的生活。养育了下一代,感情和生活将不会全寄托在他们身上。可是对于我们的长辈们,他们可以吗?许多老父母经历的年代、心酸的日子不是我们能体会的,面对当今的花花世界他们的茫然我们也许不了解。他们是怎样的孤独?他们期待怎样的关怀?

2009年3月24日星期二

Real World & 快乐

读中学的时候一直喜欢电视,喜欢做电视幕后那些人。读大学一直不认为自己会去电视。毕业之前决定到电视台实习,因为只有消除神秘感,才可以真正了解。实习过程中,我曾经喜欢上电视台,从构思到寻镜头和角度,到写优美的稿,到剪剪切切,最后拼出一个动人的故事。

后来好敏感的我受打击了。我开始反感电视。我觉得好失望。

我不应该只想着找个让自己快乐的工作。有多少快乐着?可是我总想着要快乐。在电视台,我从快乐到不快乐,这个结果使我对自己不满意,我接受现实的能力似乎过低。因为失望,就要放弃了,Ava?

接下来肯定好多失望!自由、快乐是所有人的追求,是人类最大的奢侈。Peter说:Welcome to the real world......